文艺批评·斜目而视 《可怜的东西》( Poor Things )

发布时间:2024-04-16 06:30:09来源:杏彩體育浏览次数:1作者:杏彩体育官网址多少

  原标题:文艺批评·斜目而视 《可怜的东西》( Poor Things )

  主演:艾玛·斯通 / 马克·鲁弗洛 / 威廉·达福 / 拉米·尤素夫 / 杰洛德·卡尔迈克 / 更多...

  影片基于苏格兰作家阿拉斯代尔·格雷所著同名小说,融合现实主义、奇幻、科幻元素,将弗兰肯斯坦的故事重塑,设定在维多利亚时代晚期,贝拉·巴克斯特(艾玛·斯通 Emma Stone 饰)是一个反复无常、过剩、不受束缚的女人,也是一个女科学怪人——她以溺水的方式来逃离虐待成性的丈夫,古怪而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古德温(威廉·达福 Willem Dafoe 饰)将她未出生的孩子的大脑取代了她自己的大脑,以此复活。

  生于希腊雅典。1995年,执导个人首部电影《O viasmos tis Hlois》,从而开启了他的导演生涯。2001年,执导剧情电影《我最好的朋友》。2005年,执导剧情电影《吉尼塔》。2009年11月11日,执导的剧情电影《狗牙》在希腊上映。2010年,执导剧情电影《艾登堡》 。2013年,与多位导演共同执导纪录片《威尼斯70周年:重启未来》。2015年,执导爱情喜剧电影《龙虾》,该片入围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奖 。2017年,凭借奇幻惊悚电影《圣鹿之死》获得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-最佳编剧奖。

  荷兰大师耶罗尼米斯·博斯于十六世纪创作的《人间乐园》三联画,描绘了伊甸园,人间到地狱的场景: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相识,各色裸体的人、动物在人间放纵享受肉体交欢之乐,地狱中各类怪物受罚,这幅哥特风的宗教绘画,充满了象征意义的角色和动物,是当时当时保守的宗教观念和人们对天堂、地球和地狱的想象的生动再现。

  《可怜的东西》的结构与该画作不谋而合。“出走—环游—归来”的框架下,从伦敦辗转到欧洲大陆,从陆地漂到海上,展现了世间欲望百态与一场场人性觉醒试炼。

  影片故事背景设定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,威廉·达福饰演的疯狂医生古德温·巴克斯特决定抢救一名自杀身亡的孕妇。他是弗兰肯斯坦博士的摹本,本身也是饱受其父亲控制欲摧残的畸形个体,睾丸素分泌的不足、满脸的伤疤暗示着他可怕的经历。

  他将未出生婴儿的大脑植入死者的头部,造就了艾玛·斯通饰演的贝拉·巴克斯特。随后,小说的叙述者麦克斯·麦坎德斯博士(拉米·尤素夫饰演)登场,他受普里姆夫人之托监督贝拉,也搅动了贝拉无忧无虑的生活。在这期间,他燃起了对贝拉的爱意。在阿拉斯代尔·格雷的原著中,麦坎德斯对他的柏拉图式爱情的对象作了如下描述:

  “贝拉有着童年的情感坚韧,同时又有着成性的身材和力量(……)。她不会做任何来自虚伪和谎言的坏事”。

  麦坎德斯描述的是一个拥有成年人的身体和尚未被征服或“父权化”的婴儿头脑的生命,她没有一丝羞耻感、谦虚感或牺牲感,是不可预知、不屈不挠、绚丽多彩的。与其说她是一个怪物,不如说她生来就是一个完全自由的女人,因为她从“被创造”开始,就已经被赋予了力量。贝拉很快就经历了火热的性觉醒,这种对性的探索源于她对自己身体的好奇,而绝非被外界的强行驱使,性对她是全新的,她对性初始的认知便不具备痛苦的含义。

  如《人间乐园》的第二联,为了探索性的真谛,影片就此展开她与马克·鲁法洛饰演的放荡不羁的邓肯在里斯本、雅典、巴黎等地的之旅。这让贝拉不仅走出认知的“伊甸园”,看到了世间种种不平等和贫富差距,对肉体快感的好奇心也愈发强烈。这也是兰斯莫斯颠覆父权社会普遍偏见的主打牌——在与邓肯发生第一次性关系后,贝拉大声问道:“为什么人们不经常这样做?”

  每当她脱下自己的衣服,这个“怪物”也就脱下了那个荒谬社会的凝视。兰斯莫斯从未用奇观呈现和把玩“性”这一人类身体的本能,而是深刻洞悉了“性”和父权制、清教主义、财富控制、社会阶级甚至是“爱”是如何根深蒂固地媾和,并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实现对他人的控制的。随着贝拉完成从懵懂,到身体的“性”觉醒,再到头脑上“智性”的进化,这些枷锁在她的各种姿势和直言快语中遭受质疑和嘲讽,最终被“爽文式”地击碎了,那些假装过着体面生活的男性角色,最终都在“性”的欢愉后,露出控制欲爆棚和不堪一击的底色,被她甩在背后。这趟旅途于男性来说是一场纵情交欢,于贝拉则是自我觉醒。

  这就不能不提她一路结识的姐妹们。兰斯莫斯选择赖纳·维尔纳·法斯宾德的缪斯女神汉娜·许古拉似乎并非偶然,她在法斯宾德作品中常常饰演独立思考的现代女性,在电影中是贝拉追求知识和自由的旅途中遇到的盟友之一。虽然贝拉口口声声说着崇高理想,但她更喜欢行动,全凭本能,没有禁忌。她需要有能力、决心和觉悟的成年人,来唤醒她那仍然是婴儿的头脑。以汉娜·许古拉为首的一众女性角色,会在贝拉被男性PUA时,悄悄递一本书,告诉她不要做一个被控制的提线木偶。

  在视听方面,《可怜的东西》是对感官的一次挑战。除了延续了《宠儿》中绮丽精致的美术风格,从黑白到彩色的转换突出了贝拉的“越轨”行为:她的欲望、贪吃和政治觉醒,引领她走上了无政府主义的道路——世界上不应该有贫富、阶级存在;鱼眼镜头、突然变焦和棚内搭景实现的“世界环游”,呈现了这个疯狂世界的扭曲,也将观众不时抽离出来:贝拉时而是自我觉醒的大女主,时而是令看客目瞪口呆的活标本。

  兰斯莫斯以敏锐的观察、对控制欲的精准论述回击了当代现实。影片依然忠于原著精髓,对现代社会以“性”为名,用权力、金钱和荒唐的爱来压迫个人(尤其是女性)的方式来进行了直白、讽刺的批判,将哥特式小说中的神秘、悬疑、暗黑等经典元素交织在一起,堪称一场华丽的视听盛宴。

  与《人间乐园》最后一联中惩罚纵欲过度的地狱画面不同,贝拉重回到了最开始的伊甸园。在这里,由懒惰、无道德和无条件服从等世界的黑暗面与光明共存。经历了对性的探索和自我意识的觉醒,贝拉已实现对自我生命力的绝对掌控,这在艾玛·斯通疯狂奔放的表演中熠熠生辉。她不是亚当,也不是夏娃,更不是什么“怪物”,而是不再被任何控制、重塑所有秩序的上帝。

  科幻爱情电影《可怜的东西》无疑是今年威尼斯电影节最受瞩目的影片之一。该片出自希腊名导欧格斯·兰斯莫斯之手,他是近年来备受国际主流电影节及奖项青睐的导演。

  而女主角艾玛·斯通更是很多影迷心目中的女神,曾在2016年凭借《爱乐之城》拿下过威尼斯影后,翌年又拿下奥斯卡影后。

  电影《可怜的东西》改编自苏格兰作家阿拉斯代尔·格雷的同名原著,故事设定在维多利亚时代晚期,融合现实主义、奇幻、科幻等元素,将弗兰肯斯坦的故事进行重塑。

  在影片中,艾玛·斯通饰演的女主角贝拉·巴克斯特,是一个过剩、反复无常、不受束缚的女人,与此同时也是一位女科学怪人——她以溺水的方式来逃离虐待成性的丈夫。威廉·达福饰演的古怪而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古德温,则利用贝拉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大脑,来取代贝拉自己的大脑,并以此复活。

  阿拉斯代尔·格雷的原著在国内目前尚无中译本,其原版是一部300多页的长篇小说,故事内容包罗万象,涉及自我、记忆、性别、阶级、历史、殖民、造物者等主题,整体遵循维多利亚时代的叙事,并编织了许多隐喻。

  而本质上,这是一部搞笑诙谐的政治寓言,尤其是在男望和女性独立之间,进行了一场极具创造性的讨论。

  当了解到这一层,便能明白兰斯莫斯导演为何会对这一个故事如此感兴趣。今年正值50岁的兰斯莫斯,其电影创作生涯至今已长达三十年,他的作品风格独特,向来以怪诞著称,曾两次入围戛纳主竞赛,本片则是他第三次入围威尼斯主竞赛。

  回溯36岁那一年,他曾凭《狗牙》成功囊获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大奖,可谓一鸣惊人。此后数年,《阿尔卑斯》获得威尼斯最佳编剧,《龙虾》荣膺戛纳评审团奖,《圣鹿之死》斩获戛纳最佳编剧,《宠儿》赢得威尼斯评审团大奖。可以说,兰斯莫斯是属于不出手则已、一出手便能在欧洲三大必拿奖的选手。

  而今年的这部《可怜的东西》,似乎已能认定是“百分之百有奖”了,只是能否在此前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,拿到最佳导演甚至金狮大奖,就要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强劲的对手。

  目前关于本片讨论最多的两点,其一是影片的高质量,以技惊四座的高分领跑本届威尼斯ICS场刊前列;其二便是艾玛·斯通贡献的诸多大尺度戏码。影片中,结合女主角贝拉对自己身体的探索,出现大量、男女结合的桥段,艾玛·斯通彻底放飞自我,倾情奉献出从影以来尺度最大的表演。如此大密度的情欲场面,在今年的威尼斯乃至三大电影节都很罕见。

  作为影片的重要主题之一,“性”确实必不可缺。但兰斯莫斯并非卖弄噱头,影片中的每一场戏都是在为贝拉的觉醒而服务。

  这其实也映衬着一个女人的成长,从牙牙学语到经历初潮,从初尝禁果到解放身体,从“被选择”到变成“选择者”,直至意识到比肉体快乐更重要的是思想快乐。这整个过程,便是凭借一场场戏,以及贝拉与遇见的一个个男人的对话得以展现。

  看《可怜的东西》很自然地会想到《芭比》,两者在主题上有很多相通之处,但从具体观感上而言,我认为《可怜的东西》要更强于《芭比》。从我个人的角度看来,《芭比》终究还是有点太过直白,喊口号的意味比较重;而《可怜的东西》则是既有女性自我意识、情感意识、身体意识的表达,同时又不乏对这个虚伪男权社会的无情批判。

  诺兰说他不会拍女性,但兰斯莫斯却非常会拍女性,而且很幸运能遇到艾玛·斯通如此坚定地想要实现自我突破的女演员。纵观她这一次的突破,绝不仅只是敢于和大量直白的情欲戏那么简单,说白了就是并非“为脱而脱”,而是她可以返璞归真到表演的最本质。

  在这部长达140分钟的电影里,艾玛·斯通演出了一个女人完整的前半生,同时配合上弗兰肯斯坦宿命式的悲剧背景,更映衬出这个“可怜的女人”能够最终成为一名清醒的女性,这是有多么了不起。她让我们始终相信,女性电影除了制造性别对立和高举旗帜之外,确实还有更聪明、更能令全性别观众接受的拍法。

  除贝拉之外,影片中还塑造了三位主要的男性角色,分别是马克·鲁弗洛饰演的邓肯·韦德伯恩、威廉·达福饰演的古德温·巴克斯特博士,以及拉米·尤素夫饰演的麦克斯·麦坎德利斯。

  这三个男人恰好以“绿叶”的形式,辅衬了贝拉生命中的三个重要阶段。古德温博士是贝拉的制造者,贝拉称他为“神”。在她的心目中,“神”是最至高无上的,但“神”也是徒有其表的。

  古德温博士对于贝拉的情感很复杂,既有一种父亲对女儿般的亲情之爱,又有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冲动,当然更重要的原因主要在于——贝拉是她的实验品。所以当贝拉出走后,他立刻就开始做新的实验,寻找替代品。

  邓肯和贝拉相处的时间显然最长,这个看似浪漫、实则市侩的男子,像极现实生活中的大部分普信男,以为靠钱和一张嘴就能搞定一切。贝拉最初也确实受他蛊惑,而且正值想出去探索的年纪,所以毅然跟他出走,去往色彩缤纷的里斯本,踏上夕阳余晖下的大船,以及白雪皑皑的巴黎。

  但在此过程中,邓肯身上暴躁易怒、斤斤计较、外强中干的本质逐渐暴露出来,也让贝拉发现了自己所托非人。于是,她宁可进入妓院当,也要远远地离开他的身边。这一个角色身上的感觉,很像《芭比》当中的“肯”。

  麦克斯则是贯穿于整部电影的视角人物,他对于贝拉是最有怜惜之情,也是最能付出的。更重要的是,他能够尊重贝拉的所有决定,虽然在能力上他不如贝拉,但他愿意摆正自己在情感关系中的位置,并与贝拉互相促进、互相成长,这也是最后他能够打动贝拉的原因。

  这三位男演员都贡献了很精彩的喜剧表演,尤其是我们最为熟悉的“绿巨人”马克·鲁弗洛,此前的大银幕作品多为严肃角色,这次出演喜剧同样令人忍俊不禁。

  当然,影片《可怜的东西》绝不仅仅是一部聚焦在男女性别议题上讨论的作品。如果仅限于此,那就只是又一部《芭比》。实质上,它更是在用孩童般的视角,来看这个复杂的人类世界。

  因此,倘若非要从类型上来对比的话,我其实想到的是去年戛纳主竞赛的《驴叫》。两部电影都是用极具讽刺感和颠覆意识的视角,来反思这个时代出现的问题。当然从娱乐性上来说,那又是远超于了《驴叫》。

  而影片最大的悬念在于,贝拉的身体本是属于她母亲的。当她这个有着母亲外表、女儿灵魂的身体出现在大众视野中,自然会引来许多麻烦。

  果不其然,贝拉母亲的丈夫适时地出现了,这个本该是贝拉父亲的男人,却有着完全不为人知的那一面。贝拉又将如何做出抉择呢?所以,影片最后的落点仍然是具有奇幻色彩的,这个看似有些矛盾的主体,必将直面她的问题。

  若是抛开上述这些议题不谈,影片《可怜的东西》仍然是一部很好看的商业电影。影片中美不胜收的奇景,以及猪身鸭尾的动物等奇观,就仿佛打开一本儿童画册。当然,由于兰斯莫斯以往的作品都属于比较严肃的风格,这次突然转为跳跃欢脱风,对一部分他的影迷而言,在大多数情况下要一个适应的过程。

  但我相信,这一部优秀的电影会获得更多属于它的掌声,以及评论界对它的价值评判。在2023年这样一个乱哄哄的、大师与新人百舸争流的年份,影片《可怜的东西》凭借自身的独特性,势必会在许多影迷的年度十佳中留下一席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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